第四章：深入虎穴

林小鬼从不相信运气，但她知道，机会往往藏在最危险的地方。收到王丽关于'内部培训会'的邀请后，她立刻意识到，这是个深入'康泽科技'核心的机会。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，找到他们的弱点，撕开这张精心编织的诈骗网络。

培训会定在下周三，地点是市中心一家不起眼的商务中心。林小鬼提前一天做了充分准备，她不仅完善了'李晓红'这个假身份的背景故事，还准备了一套更职业的装扮——白色衬衫、黑色西裤，搭配一个廉价但看起来还算体面的手提包，活脱脱一个对'商机'充满渴望的小白领。她甚至还伪造了一份简历，上面写着自己是某小公司的销售代表，想通过'康泽科技'的产品'赚大钱'。

周三傍晚，林小鬼准时到达商务中心。培训会场比她想象中更隐秘，入口处有保安检查身份，只有提前报名的'核心客户'才能进入。林小鬼报上'李晓红'的名字，顺利通过检查。会场内大约有三十多人，大部分是像她一样装扮成'客户'的人，但她注意到，角落里有几个穿着随意、眼神警惕的男人，似乎不是普通参与者，而是内部人员。

培训开始后，一个自称'区域总监'的男人上台讲话，内容无非是吹嘘'康泽科技'的'前景'，以及如何通过'代理'和'分期销售'赚取高额利润。林小鬼假装认真听讲，不时点头，还用手机假装记录，实际上却在观察会场内的人。她很快锁定了一个目标——一个坐在后排、脸色阴郁的男人，三十多岁，穿着普通，但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安和矛盾。他不时低头看手机，似乎在等待什么消息。

"这个人……不像普通员工。"林小鬼心里一动，回忆起'影子'提供的资料中提到的一个名字——赵明，负责境外联络，最近有脱离组织的迹象。她决定试探一下。

休息时间，林小鬼端着一杯咖啡，装作不经意地走到赵明旁边，主动搭话："您好，我是李晓红，第一次参加这种培训会，看您好像挺有经验，能不能请教一下，加入代理真的能赚钱吗？"

赵明抬头看了她一眼，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，但很快恢复平静，敷衍道："还行吧，做得好就能赚点。"

林小鬼没有退缩，继续用热情的语气说："那太好了！我最近手头有点紧，正想找个副业。我听说公司还有海外业务，是不是真的？您看起来就很有经验，肯定知道不少吧？"

提到'海外业务'，赵明的脸色微微一变，语气变得更谨慎："海外的事儿我不清楚，你问别人吧。"他起身想走，但林小鬼迅速抓住机会，低声说："别急嘛，我就是随便问问。其实我也有点路子，认识一些做跨境生意的人，如果有合作机会，咱们可以聊聊，互利互惠。"

赵明停下脚步，重新打量了她一眼，眼神中多了一丝犹豫。林小鬼知道，自己的话戳中了他的痛点——他想脱离组织，必然需要新的'路子'。她趁热打铁，压低声音："我看您也不像普通员工，肯定有自己的想法。咱们私下聊聊，没准能帮到彼此。"

赵明沉默了几秒，最终点了点头，低声说："行吧，培训完后，旁边咖啡厅见。"

培训结束后，林小鬼和赵明来到附近的咖啡厅。她点了两杯咖啡，装作随意聊天，慢慢引导话题。赵明起初还很防备，但林小鬼擅长心理操控，几次试探后，她发现赵明对'康泽科技'内部管理颇有不满，尤其是对一个叫'陈总'的人，言语间透着恐惧和不甘。

"陈总……应该就是陈泽凯。"林小鬼心里有数，继续套话："听起来，你们陈总挺厉害的，公司业务这么大，肯定有不少计划吧？"

赵明冷笑一声，压低声音："计划？哼，他现在就忙着一件事，搞什么'先享后付'的大项目，专门针对那些爱占便宜的年轻人。合同条款全是坑，签了就跑不掉，听说这次要搞个大单，圈几千万。"

林小鬼心头一震，表面却不动声色，假装好奇："这么大项目？那不是赚翻了？"

赵明摇了摇头，眼神复杂："赚是赚，但风险也大。上面盯得紧，最近反诈查得严，他还不是照样让我们顶着干。我……我是不想再掺和了。"

林小鬼捕捉到他语气中的犹豫，决定再加一把火："不想干就别干呗，像您这样的能力，出去随便找个路子都比这强。我认识几个朋友，做跨境电商的，手头有资源，要不我帮您牵个线？"

赵明眼神一亮，但很快又黯淡下去："你不懂，干我们这行的，哪有那么容易脱身。陈总那人，心狠手辣，背叛他的人，没一个有好下场。"

林小鬼没有再逼他，而是笑了笑，递上一张名片，上面是她伪造的身份信息："没关系，慢慢考虑。我这人最讲义气，您要是想通了，随时联系我。"

离开咖啡厅时，林小鬼回头看了一眼，赵明还坐在那里，盯着名片发呆。她知道，种子已经种下，接下来，就看这颗种子能不能发芽。

夜色中，林小鬼走在街头，手机里保存着和赵明的聊天录音。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："陈泽凯，你的'先享后付'大计划，我可得好好参一脚。"

虎穴已入，接下来的游戏，将是真正的较量。

（未完待续）